刚接触这个圈子的时候我还更小,一个没文凭的打工仔,吃住都很潦倒,有个人喜欢我,叫我搬到他家里去,说会象兄弟一样待我,他家里环境不错,我开始很感激。但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从偶尔骚扰,到经常,到我无法忍受,一怒之下搬了出去,工作也丢了,工钱也没要齐,心里一股恶气,要找上门去打人,给工友们劝住了,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啊,在那些日子,我觉得社会有多么不公平,人与人之间有多么丑陋啊。我决定,命运要自己做主。很容易学会上网之后,我很快知道了这些,又很惊奇这么多人喜欢我,没胖之前是淳朴,壮胖之后与叫什么熟男U熊,不少人说喜欢我的单眼皮,我自己也觉得不错,在有个人说等我之前,我仿佛有些自恋,象情人一样对着镜子的我。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里混久了,我的性格也不怎么好。简单而言,是欺软怕硬。复杂点来说,我会敏锐地观察对方,是否容易对付。
但我还算好人吧。
因为我根本不用担心台。
那些经常出不了的台的,性格就有些扭曲,甚至有人勒索了客人的钱走的。
宿舍里也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有一次我出去,很惊奇的发现点我的居然是我的同住的人,你干吗,我说我很喜欢你啊,平时开玩笑摸摸你都不过瘾,所以我决定点你。
我有点哭笑不得,谁都可以点,但你不行,宿舍里的所有人都不行,包括老板,我说。
为什么啊,他失望地看着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呀。
不为什么,这是我的原则。我说,然后转身走了。
后来我单飞,不再住宿舍了。
后来坚哥也没再坚持给我找工作了,也很少点我的台。不过,再qq上遇见了,经常主动跟我聊几句,电话也时常有一个,偶尔约我吃吃饭,有时候只是吃饭,有时候他问我有没有空去他家坐坐,我心领神会地说有空。其实又会错意思,坚哥说他真的是邀我去他家玩,没别的意思,但左解释右解释都不对劲,干脆也就上床了,事后他给钱,我也不介意。
我需要钱,不光我需要,家里也需要,俺凭本事挣得,花得心安理得。不少人被我无意中伤害过,那是因为他们太在意喜欢我了,他们都想独自占有我,但我不是圣人,我陪他们开心、激情,那是我的工作而已,如果非要我难堪,那么,再多的钱,留给你自己花吧,俺也不稀罕。
坚哥是一个值得信赖又聊得来的朋友。他聪明,也懂得迁就,从不勉强我,跟他做爱,我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想他玩的尽兴,另外又担心表现得太好,他会嫉妒俺跟别人也是这样爽玩。挣扎啊,不知怎么办。
但危机在慢慢来临,我终于亲手灭了从良的机会。
又一次我病了,感冒,开始并不严重,我也没在意,以为多喝点水,吃点感冒通就好了,但没想到来的凶,第二天几乎起不了床,头痛欲裂。
不知觉我就按了坚哥的手机,他一听急了,顾不得在公司,立马开车赶过来送我去医院打针。完了又送我回他家里,请了假一直陪我,给我做清淡的饭菜。给我按时吃药。
我感动得鼻子酸酸的。
想找个机会跟他表白,还想好了病好之后就洗手不干,跟他过日子好了。
在他家住了两三天,病好了,我却住的舒服得不太想走。有时候听坚哥接个电话老半天,也不知道跟谁聊,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不对劲,
坚哥说不急,喜欢就一直住呗,他又不差我吃喝,家里也没什么人。
但他的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我就知道有事瞒着我,但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能有什么呢。
但凭江湖经验,我不能再说那些花前月下的东西了。
病好了,头脑也清醒了,母鸡下蛋,毛驴拉车,该干吗就干吗,不能坏了规矩。
又一次家里来了客人,一个挺清纯可爱的男孩子,红着脸跟我打招呼,躲在客厅的角落里打游戏,看哈利波特。
我心凉了半截,真正的主儿来了,俺也该走了。
尽管坚哥在解释,又挽留了。
我还是走了。再说,我那些事,搁在这里多不合适啊。
坚哥说,北北,你走可以,但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电话,不要让我担心。
我抱着坚哥留了眼泪,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傻孩子,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
我心里很痛苦地呐喊,我想说,我要你等我。
但,有人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