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君儒,你贵姓啊?"
"君儒?很好听的名字。谁取的?我叫程建林,程咬金的程。哈哈"
"哈哈,"他到是很幽默,"我的名字估计是我爹取的吧。"
"你爹是个有学问的人啊。取这个名字就能知道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呵,是的啊,他是中学教师,退休了。我是对不起这个名字,没考上大学啊。"
"呵呵,那到没关系的,社会是个大课堂,你会学到在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的。"
"呵,我只学会了抽烟喝酒,别的还真没学会。估计再有几年我就成流氓二流子了,哈哈!"
"呵,你可真有意思。这样吧,中午我们喝点吧。"
"不了,中午一喝下午就不能开门了,我姐姐还不吃了我啊。有时间吧。谢谢你了。"
"那晚上吧,我走了,你继续忙你的吧。一会我给你把洗衣液送来,你试试效果,然后给提点建议。我们还没投放市场呢。"他起身要走了。
"一定,一定。你不坐会儿了?"
"不了,你忙你的吧。"
他走了,我坐下来却怎么也不能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干脆搬个小凳子坐到门口,拿出一本书假装好学的样子,其实眼睛却从书的侧面溜向程建林的背影了。
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我吐了个天昏地暗!胃里什么东西也容不进去,它排斥一切东西也包括液体,如:水。喝到肚里还没两分钟就又是一阵如杀猪般的哀鸣和泄洪闸开启似的狂吐。脑袋如灌进了铁水,沉重。
身边晃着一个人影,他好象是在用煤灰在垫我吐的脏东西,我也顾不得细看。吐完就直接把头倒在枕头上开始痛苦的呻吟。以前听他们吐完后的呻吟非常反感,但现在自己也在呻吟才知道现在自己的德行也好不到哪去。地上卷起刺鼻的酒味和搀杂了胃液的食物腐败的味道,只挑逗着我的味觉器官,使它像一支钩针只想把我的胃给钩出来,吐掉!
又一杯水递到我嘴边,耳边响起来声音。
"这杯是糖水,你喝了吧,看你吐的会脱水的。"声音很熟悉,但不是罐哥和蛋哥的。
我睁开被泪水迷糊了的双眼看着这杯水,又看了看端水的人。一双大眼睛很慈祥地对着我,他的嘴还在不停吹着这杯水。是程建林!我想起来了,我和他在饭馆喝酒了,我俩喝了一瓶白酒和五瓶啤酒,是白酒和啤酒的搀和才使我醉成这样的!我把嘴挪到杯子边上,他右手端着杯子,左手把我扶起来。
一股温热的甜丝丝的液体流进我的嘴里,滋润了舌根直流向刚受过蹂躏的胃里。舒服。喝完这杯水,我继续躺下来,他拿了笤帚在扫地上的煤灰。我听着嚓嚓的扫地声,开始把眼镜戴上,发现躺在自己门市里,周围的货物现在看起来特别清晰,也看清了他扫地是姿势。
"躺下吧,你这样一动又会吐的。"他见我把头抬起来了对我说,"好点了吧,你今天也没喝多少,看你吐的,呵呵。" 我不好意思地把头又重新躺下,胃里有开始在抽搐了,我努力往下压着,肚里开始往外反着气,发出咕咕的声音。
"又想吐了,是不是?"他赶紧扔下笤帚,拿出一个痰盂对着我,"吐这里吧,我刚把地扫了。"
"没有,现在不想吐了。"我笑了笑,"我出洋相了是吧,不要笑话我啊。"
"喝酒人都有过这样的事,没关系的。你冷吗?冷了我就把电扇关了。"
"不冷,就这样吹着吧。"我这才发现我只穿着内裤。
"哦,你吐了一身,我把你衣服脱了,在我家洗衣机里,一会我回去帮你洗了。"
"哦,"我拽过毛巾被盖住下身,"不用麻烦了,明天我自己洗吧。"
"呵呵,你还害羞啊,哈哈。"他扫完地坐在床边,"告诉我,你这里哪个是治胃的,我给你吃了。"
"哦,你去第二个柜台里拿那个‘快胃片’吧,给我拿四片。"
"好的。"他拿出药塞进我嘴里喝下,"吃了药你就睡吧,我也该回去了。"
"好吧,谢谢你啊。"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真的不愿意让他走,脑瓜在飞快地转着,在想怎样才能让他留下,我发现他在我身边我感到很塌实。
"那你起来把门插上吧,我走了。"他起身要走,我起来穿上鞋去插门,我故意头一懵摔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