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叔可能真的老了,总爱伤感。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陪叔躺会儿,叔有点累了。"说话间,叔咳嗽了两声。痛苦的表情又回到了叔的脸上,看的我心疼不已。
"叔,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睡了,我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你好好睡下吧。"我站起身,帮叔盖好被子,握着叔的手,看着他。我喜欢看叔,如果多看几眼,能把他留下该多好。
"恩。叔睡了。宝贝,别离开叔好吗?叔醒了想看到你。"叔轻声的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睡吧。我不会走的。"我摸了摸叔的头发说道。此时的叔,像个孩子。我能体会到叔心底的那份恐慌和无助。
过了不多时,叔慢慢的入睡了。不知道叔是做梦还是怎么,脸上不时的露出各种表情,时而微笑,时而眉头紧皱。我看着叔,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心里酸楚无比,眼泪总是忍不住的往下掉。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同样也给了我这么多爱的男人,如今却并入膏肓,而我却束手无策。叔是一个性格憨厚耿直的人,但是叔绝对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你怎么无理取闹,我对你总是发不起脾气来。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吧,你就是我的克星。"叔上来脾气也是非常吓人的,我曾经也领教过。我就给大家再讲一段故事吧。
大概是2004年吧,那时北京到处大兴土木,拆迁建房。叔很早之前,在通州那边收购了一个厂房。当时的价格大概是2000W左右。能是出于商人的敏感,叔预感到那块土地将来肯定会升值,买了厂房之后,叔也没有租出去,一直在那空放着。到了04年左右,政府突然决定要征地,然后转卖给开发商建楼。要收购叔的厂房。叔要价8000W.当然这个价格也绝对不是信口开河,是经过评估公司评估之后得出的价格。不知道筒子对这方面懂不懂,我简单的说一下。对于土地的征用,如果是国家的规划,用于市政建设,比如修路、建医院、机场等公共设施,再和土地所有者协商不一致的时候,政府可以申请强拆,但也一定要给予相应的补偿。如果用于楼盘开发,就完全属于商业行为,必须双方达成一致。叔的开价对于开发商来说,可能觉得你过高,这样就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后期利润,和叔一直未达成协议。叔也不着急,因为土地放那,早晚都是值钱的,也就没有再让步。双方进入了僵持的局面。这时怎么办呢?无耻啊,流氓啊,卑鄙啊。也是开发商惯用的手段,找一些地痞流氓介入。当然这些地痞流氓属于高级流氓,都有自己的公司,承包开发商的拆迁项目。开发商把这个项目交给你,唯一的条件就是顺利拆迁。那流氓该怎么做呢?大家估计也能想到了,就是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他们各种手段都用了,比如砸玻璃,比如往你的工厂门前堆放垃圾等等,但是由于叔的厂房根本没有在经营,空置着,所以这些手段根本无济于事。这样,流氓就开始了下一个手段,人身攻击。
有一天晚上,我和叔刚吃完饭。叔躺那看报纸,我趴在地板上摆我的多股诺牌。我边玩边和叔说着话,叔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我。突然叔的电话响了。叔放下报纸,想找电话。电话在客厅了。叔对我说:"宝贝,把电话给叔拿来。"
我小心翼翼的起来,跑到客厅拿起叔的电话,一看,是陌生号码。
"叔!陌生号码!给你!"我把电话递到了叔的手里。叔看了看号码,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何先生吗?我这里是物业。"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我是。怎么了?"叔看看我,脸上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的车子出了点问题。你可能要过来处理一下。"
"严重吗?不严重明天吧。"叔以为车子被谁不小心刮了一下,也没有放在心上。
"挺严重的,您还是来看看吧。"
"好吧。我这就过去。"叔挂了电话,然后问我:"宝贝,叔车可能被刮了,我下去一下,你去吗?"边说,叔边穿衣服。
"去!不是说了,你去哪我去哪。呵呵。"我站起来,嬉皮笑脸的说。
"调皮。赶紧穿衣服。"叔笑了笑说。
"叔,你来推一下。我好不容易摆的。"我拉着叔过来,推我摆的牌。
"呵呵。好好好,别拉了,衣服都攥大了。"叔边说边走过来,用脚丫子轻轻的推了一下。结果可好,只倒了三块九停住了。